第五十四节 葬礼

诺音高娃从林原回来后，将德钦王爷同意与色勒扎布王爷在今后统一行动的意见说给了色勒扎布王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乌娜又出事了，接着就是桑杰扎布的事儿。为此，她警吿哥哥色勒扎布王爷，绝不能让本再为所欲为了，要立刻向大岛芳子摊牌。

果然，在对桑杰扎布的处理上，本满蒙株式会社和腾格里旗王爷府因不同的政治利益和不同的战略意图而有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主张。尤其是在给小夫图雅和乌兰送葬那天，双方的争执非常的激烈。老旺其嘎提出，梅林地全村的还有台吉营子的乌兰母亲其其格以及所有的亲戚都要来送葬。色勒扎布王爷明知道本不会同意，也在老旺其嘎面前说：“按说应当这样办理！”他甚至表示要亲自来参加葬礼。但是这些意见本坚决不同意，大岛芳子和田亲自去找色勒扎布王爷，说送葬时只能由旺其嘎家里的和其其格参加，其余的一律不准，并说这是新京总理府的意见。

色勒扎布王爷一听大岛芳子又在拿新京来压自己，便反驳道：“那你们也得遵照我们蒙古族的风俗啊。”田少佐冷笑着说：“那好，我们也要按我们的法律办！旺其嘎袭击大本皇军，我们要逮捕他治罪！这一家都是反属，我们都要抓起来，请旗长王爷批准。”色勒扎布王爷被田给将了一军，气势上先输了半截儿，只好说：“那就还按你们的要求办吧。”但他要求能派老管家敖木带些下去到老旺其嘎家帮忙办理小夫和乌兰的丧事。他对大岛芳子说：“我作为一旗的蒙古王爷旗长，不能不管我的子民，否则还有哪一个蒙古拿我这个王爷当旗长？”大岛芳子只好点答应了。

老旺其嘎从本那里回来后，找几个村里在自家院子的西南角，紧靠着墙根儿的地方搭起了一个能遮光挡风的毡棚，将小夫图雅和儿媳乌兰的遗体移在其中。原本，老旺其嘎家族是有祖茔的，但小夫和乌兰的这种死法进不了祖茔。于是，老旺其嘎又到王爷府的家庙里请来了活佛喇嘛。活佛喇嘛在翻看了殡葬经《阿拉坦萨布》之后，选定出殡的时间是第三天早晨卯时，埋葬的地点在村子北面五里远的一个小沙丘下。

梅林地村的乡亲们可怜老旺其嘎家，老的老，小的小，没有一个能顶事儿的，都自发地跑过来“落忙”（漠北方言：帮忙张罗的意思）。有几个平时跟桑杰扎布关系不错的年轻更是主动跑了来，为小夫和乌兰守灵。

桑杰扎布的丈母娘其其格听到儿乌兰的噩耗后就赶到了梅林营子村，坐在儿的遗体旁，搂着小阿尔斯楞大声地嚎哭着，一边哭还一边念叨着：“乌兰呀，你死得忒惨啦！闺呀，你这么走了扔下阿尔斯楞可怎么办呀！”大夫也坐在一边陪着哭。

其其格哭儿哭得都有些魔怔了，神失常了，哭着哭着突然骂起亲家来了：“老旺其嘎你没积德呀，你连家里都保不住，你算什么梅林呀！”老旺其嘎只能垂着手，低着，任凭亲家婆去骂。后来，还是在村里几位年长的老婆子的连劝带拽之下，其其格才回到屋里去。

出殡的天晚上的上半夜，天空开始雷闪火闪地闹腾起来了。霹雳一个跟着一个地在们的顶上炸响，紧接着便是密集的雨点和“哗哗”的雨声，如同天地也在流泪，也在嚎哭。大雨冲刷着大地的污浊，冲走了老旺其嘎家院子里那凝固了的血泊。梅林地村的们有躺在炕上的，有倚着窗户台从窗眼里往外望着的。他们听着望着外面瓢泼似的大雨，都在咬牙切齿地诅咒着：“老天爷呀，劈雷呀，咋不把该死的本鬼子都劈死啊！”

这夜，西辽河也发大水了，发出“呜隆呜隆”的怒吼，还有土岸被大水冲塌时发出来的“呼嗵呼嗵”声。早晨起来，天仍然得像个黒锅底似的，没有一点儿开晴的意思，但雨势要小得多了。漠北相信，不管这天下不下雨，这殡是总得要出的。误了时辰可不好，不但死去的到了间阎王小鬼要给下油锅上刀山的惩罚，就是活着的也有罪受。

小夫和乌兰的尸身已经停放三天了，隐约能闻到一臭味了，得亏有这样的大雨，要不就臭得更厉害了。

小夫和乌兰殓了，占用了老旺其嘎和大夫的两松木坐棺。

在前两年的一段时里，老旺其嘎总做噩梦，梦见有一些全身血淋淋的来找他索命。他就和大夫商量着：“我打打杀杀一辈子，死在我刀下的也不少，该到我还家命的时候了，趁着说话还算数把咱们的寿木打好吧。”于是，他选了上好的红松，请了最好的木匠，打了两最好的坐棺。这两坐棺用油漆漆成黑紫的颜色，还用白漆和蓝漆画上了青龙、白虎之类避邪的图案。

没想到的是，两位老的没用上，倒让是年龄小的和少的用上了。

出殡的时辰到了，在邻居们的帮忙下，两坐棺被抬到了一辆老马拉的勒勒车上，老旺其嘎家又哭作一团。按照蒙古族的习俗，乌娜和小阿尔斯楞各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