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 梦境与现实

纪兰桢醉得厉害，但不妨碍她眼睛像婴儿一样晶晶亮眨啊眨地瞧着郑麒。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脸此刻因为酒意，整个都是红扑扑的。

“我们回去吧。”

“休息好了？”郑麒问道。

坐在椅子上的小孩乖巧不已，她点点，然后像下了什么重大决定：

“我们走回去好不好？”

哪有好不好？他现在心都快要化了。

郑麒走之前跟老板打了声招呼。从饭店出来，第一眼就是纪兰桢。

她站在群的近处，旁边是热热闹闹的食客。众顶上都冒着白气，升腾并接光照不到的上空。

而她，安安静静的，有点婴儿肥的脸，还有鹿儿般纯净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饭店门。看见他出来眼睛顿时亮了，像藏有无数的星星。

她只在等他。

江边有风，郑麒顾着她，一起慢慢走过江桥。

一明月皎洁，朗朗照在江面上。观景灯五颜六色，把桥也照得像个仙。

江水就更别提了，江声沉如裂帛，让以为远处是打着，等它像个醉汉似的栽到跟前，结果发现还是如同褶皱的波痕，才能辨出它绿松石一样的颜色。

“好看。”纪兰桢说话还是有点钝重感。

江天云影里，霓虹灯下的少年个子显得更为颀长。他侧着脸嘴角噙着笑意，语气淡淡：

“纪兰桢，你最近是在躲我吗？”

纪兰桢僵了下，缩缩身子。

“没有啊——”然后她自言自语：“好冷。”

她拙劣的演技没有逃脱郑麒的火眼金睛，只是他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把自己的校服脱了，蒙罩在纪兰桢身上。

铺天盖地的雪枝松香，暖意从各处而生。

“谢谢。”

她视野被衣服罩得一片晦暗，但并不妨碍她知道他在哪。

郑麒没接话。

酒醒了就不撒娇了，反倒还没刚才喝醉了坦诚。

他心里全是刚才她酒窝里盛满酒的甜甜笑意，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拦着她喝了。

纪兰桢被郑麒送回学校后，回到宿舍倒就睡。

次清晨和往常一样的闹钟响了，她睡眼惺忪地摁掉闹钟，拿了牙刷牙杯去洗漱台洗脸。

一抬不禁怔住了。

那是自己吗？

镜子里的自己双眼无神，脸很肿，下、额还长了几颗红肿的痘痘。

是昨晚吃了烤串的缘故？还是见郑麒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是顶着这么一张好丑的脸去见的他们吗？

她冷汗涔涔，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原来的规划。

——几点了？

换衣，理书包，她手忙脚地出了宿舍，整个走得风风火火。

快七点十分了，今天本来想再背篇英语小作文的，时间来不及了。文综卷还有一套要订正的，得先回去做那个。

肚子怎么有点饿，算了，昨晚吃多了今天早饭就别吃了。

她从宿舍跑到教室，短短十分钟路竟然跑出了种短跑冲刺的感觉。

可到了，她的心还是没能坐定。笔盒书卷“哐当哐当”，跟她一起合演了一场早已了节奏的滑稽喜剧。

一晃中午的饭点也过了，她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

吃什么？她有点馋，包子？面条？酸辣？上次祝繁带她去甜品店，两都看中那家的松小贝和酸菌芝士，真想吃啊。

好饿。

这是食的前兆。

她尽力避免，但再次清醒面对的只有拆开的和没拆开的食物渣滓。

不敢被别发现，她只有吃完一家再下一家，到后来舌尖早就没有感觉了，但大脑还在控她进食。即使是茶店里掺了香的免费饮料，在食物快要漫到嗓子眼的况下还是喝掉了。

怎么办？她的脑发涨发酸，这样怎么见？

吐掉。

大脑变得迟缓，她的心跳骤然加快，脑袋里只有“嗡嗡”的鸣叫。

她走到宿舍拿起牙刷，把尖端抵住自己的喉咙，跟之前做的一样——

“不要！”

纪兰桢大喊一声，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

宿舍窗帘被掀开了，阳光和鸟鸣说明今天是个好天气。

纪兰桢昏脑涨，手还抓着棉被一角，显然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那个梦、太真实了，她以为自己真的要去催吐了……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自己手，没有牙印。

那是她给自己设下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纪兰桢松了气，看了看手机继而环顾四周。

八点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