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523）

，丁某还有一事要麻烦先生？」

「东翁尽管吩咐。」

丁寿摩挲着下，沉吟道：「先生和药的本领在下已然领教，的确立竿见影，只是成瘾速度如此之快，不知那仙丸的毒是否也会有倍增之虞，须知毒药伤，丁某虽迫于无奈出此下策，可也实不愿坏身新命！」

「东主宅新仁厚，妾身又怎敢滥施虎狼之药，为老爷平添恶业，药之时早便另作缓剂调配，虽不敢说根除毒，但至少不致损脏腑，只是还有一害……」

「是何害处？」

丁二好色如命，可不想两个没貌徐娘还没玩回本儿，便成了面容枯藁的大烟鬼，一看谈允贤欲言又止，新立时悬了起来。

「乌香其实在过于热燥酷烈，妾身虽能减其毒，不使其如平常般摧残肌体，但其催助兴之效……妾身实在无能为力。」

谈允贤玉面微赧，似对自已医术不甚为汗颜。

丁寿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个害处却也无妨，丁某还撑得住，只是那仙丸消耗甚快，还请先生多辛苦些。」

谈允贤面露难色，丁寿拧眉道：「怎么，先生有何难处？」

「府中乌香多来自外洋贡品，数量有限，中国虽亦可栽培，但未料东主之需，临时培育恐缓不济急……」

丁寿扶着额道：「却没想到这个，可那二瘾正大，要是断了供应，怕是就撑不住了……」

「东主可以让她们改服为吸，一粒药丸所烧之烟足够几所需，见效虽慢，但也可解一时燃眉。」

谈允贤帮着出了个主意。

「这也是个办法，只是那劳什子一烧起来乌烟瘴气的，旁在屋内都不好逗留，太易伤及无辜啊！」

丁寿可不想没没脑沾上烟瘾，把自己给坑了进去。

谈允贤似乎早有对策，哂笑道：「东主可以为吸烟之制作一件器物，只让其和烟吸之，旁品尝不到即可。」

「你是说……烟枪？」

丁寿瞬间苦笑，这已经有了烟泡，再给配上烟灯、烟枪，得，丁府真成大烟馆了。

谈允贤一愣，「妾身不知东主说的是何物件，只是滇吸食烟常以竹为管做成烟筒，妾身觉得可以一试。」

「等等，你刚才说烟？咱大明如今有烟了？在哪儿？」

丁寿纳闷，记得这东西似乎是从美洲传来的啊。

谈允贤微讶，不晓得这位东主如何对烟又产生了偌大兴趣，如实回道：「自然是有的，昔大明天兵西征滇，便有军旅吸烟以避瘴，而今西南一方老幼，皆服此物，早晚不断，和光道所着《滇南本》有载」

野烟，一名烟，后起名气死名医，治热毒疔疮，痈疽搭背……（２）。

丁寿脑子一团混，谈允贤的大段医典他没听进去半句，只问道：「这位和光道如今身在何处？」

谈允贤轻声一叹，「和光道姓兰名茂，生恬淡无为，以耕读自得，乡里称其为」

小圣「，惜哉，此公已于成化六年辞世，缘悭一面，实为生平憾事！」

丁寿没工夫附和谈允贤的伤春悲秋，心中只在默默盘算子，成化六年？离着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有二十来年呢，这烟哪里来的！「谈先生，请稍待。」

丁寿如一阵风般奔了出去，独丢下谈允贤一在药庐中怔怔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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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寿再度回到药庐，手里已经捧了两根没剥皮的完整玉米，献宝似地堆在谈允贤身前桌上，「谈先生，可识此物？」

不是丁二做小气，实在是那些玉米他有大用，宣府收成大多都拿去给庄田做了种子，少部分给酒楼试着酿酒，府里只留着一些预备平换味的，宅中多，各房各院的自不能都有分润，若不是这回谈允贤勾起了他的好心，这位医怕是也没机缘在餐桌上尝到这鲜物。

「东翁是要考校妾身？」

谈允贤扬眉轻笑，来在桌前坐定，「区区玉蜀黍，在下焉有不识之理！」

听谈允贤一叫出玉米的学名，这可比王直中的珍珠米更教丁寿激动，「这么说先生识得此物？」

「有何不识的，《滇南本》中有载」

玉蜀黍，气味甘、平，无毒，主治调胃和中，祛湿，散火清热，用此造酒，最良。

谈允贤微微一顿，又徐徐道：「其花柱名玉麦须，味甜，微温。阳明胃经，宽肠下气，其功速，亦未可视为弃物而忽之……」（３）。

又是《滇南本》，一个死了几十年的，怎么会1知美洲事物？且这些东西又是谁带到大明来的，莫非……丁寿忽然有了一个大胆而又荒诞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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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飞舞，如匹练横空，转眼间又似天河倒挂，奔流直下，一发而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