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里真的会有野兽吗？如
果看到小熊宝宝是不是只要欺负它一下熊妈妈就会扑出来把我撕了帮我完成愿望？
如果看不到小熊宝宝怎么办？我是昨天洗肠的，今天虽然什么也没吃，但肠子会
不会有新的便便？还有，死了之后究竟会怎么样？会关在枉死城里吗还是下地狱
去？究竟哪本经书那个故事是真的？要是没有跟萍萍关在一起怎么办？……」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脑袋里怎么一下子会有这么多想法。于是她开始用力
地抽烟，让烟舔到自己的肺叶上。
「萍萍，我有点害怕了。好在，我什么都知道了。」烟燃尽的时候，她轻轻
地对自己说，「而且我也知道，你虽然用了那么惨烈的方法，但是，你没有遗憾
了。」
也许是香烟的作用，也许是她的自言自语让她心里没那么紧张了，她开始向
四周看——夜很黑，树很高，变成一棵棵一排排黑色的影子，似乎还有翘着毛绒
绒大尾
的小松鼠在树上窜过去。鼻子里是松油，树叶和青
的混合香味，这味
道比福尔马林的味道或者
体内脏的味道不知要好闻多少倍。
若有若无的，有点点的绿光从她眼前闪过。
是磷火还是萤火虫？她不知道，但是她没想伸手去捉，只是痴痴地跟着那些
光往前走，直到那些绿光渐渐消失，却有更亮一些的，粼粼的光出现在她眼睛里
了。谢一岚把脚步停下来，看着眼前这泓不大但静谧的水潭。
似乎有什么动物在低着
饮水，她有些好，踮着脚走过去看——它的角枝
枝叉叉的，它的眼睛乌溜溜的。
「萍萍，你看，是鹿。」她想在心里说，但是她忍不住说出声音来了。
那美丽的动物似乎听见了，它抬起，借着湖水的反光，用它那美丽的黑
眼睛看了这个同样有着黑眼睛的
孩一眼，然后，就慢慢地走到树林里去了。
她想起了那些章萍和她讲过的话，也想起了那个雨夜章萍在和装睡的自己
告别的话。
——鹿是月亮狄安娜喜欢的动物，所以，她不再诅咒我了，是吗？哪怕
我不贞洁，哪怕我伤害小宝宝？那么，狄安娜。作为狩猎，你也会让那些野
兽朋友来帮我吗？
——不管了，这小鹿，好漂亮。萍萍，你刚才看到了吗？这是我第一次这么
近的看鹿呢。
她开始像个孩子似地吃吃地笑，然后，她把随身的书包放到地上，开始解衬
衣的扣子了。
「在雪山第一天和你见面时，我是去找你借水洗澡的。今天，这是咱们这辈
子在一起的最后一天，所以我也应该洗个澡，虽然今天下楼时我洗过了，但是处
座洗澡是不嫌多的。」她想着，微笑着自言自语，「而且，这里和听雨榭好像，
你也是选在水边的，不是吗？」
她有些孩子气地说着——仔细地解开衬衫的每一粒扣子，脱下来，弯下腰，
仔仔细细地叠平，再起身。她的熊罩是古今的浅
色带衬垫的半罩杯，掩映着那
对不大的
房，但是很快也不需要了。
谢一岚低下，解开腰间细细的皮带，抽出来，仔仔细细地卷成一卷，从包
里拿了根橡皮筋出来，扎成一捆。
学医学药学解剖的生大多心细而且近乎洁癖，所以章萍常拍着谢一岚的
说我老婆是真正的贤妻良母。
她坐在地上，脱掉脚上的白色Nke旅游鞋，把鞋带整理好，打成两个漂亮
的蝴蝶结。袜子也是白色，棉线的，很舒服。
谢一岚蜷起腿，把左脚上白袜子脱下来，卷成一个完美的球，塞进左脚的鞋
窠里，然后是另一只。
脚
露在空气里，有些冷，她打了个寒战——那双脚很瘦也很白，近乎透明，
能看见脚背上的青色血管。脚趾修长，趾甲很光洁，没有任何装饰，只是脚踝骨
稍微有些突兀地隆起，显得活泼而优美。
章萍总喜欢摸她的脚背和脚踝，舔她的脚心，然后把她的脚趾一个个地含在
嘴里轻轻吸吮咬啮，而她也喜欢她这样，这是她们的游戏。
——萍萍，我这就来了。今天真好。
她傻傻地笑，理了理发，脱下牛仔裤，叠好，平平整整，方方正正，放在
鞋子旁边，然后把衬衣放到上面，就这么坐在地上。散落的树枝和落叶划着她细
的皮肤，让她微微有些疼痛。
她把手绕到背后，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