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坐的听着,像个乖学生一样,尽可能地不表现出失望至极的表
。
「…客观的看,你们想要怀孕的机率可能很低…」医生说。
怀孕的机率很低,是我自己的问题的机率很高,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吧。
与青梅竹马相恋并结婚,听起来很
漫的故事却仍在现实上触礁了,虽然我并没有特别想要孩子,周霓也末曾对我表现过这样的希冀,但实际遇到这种
况,还是会被
沉的无力感淹没。
「…总之,也不是说完全不可能」医生做了这样的结论,儘管在我听来,单纯只是想要安慰
的话语。
儘管机率很低,不过还是成功了吗?周霓还是怀了我的孩子,是这样吗?本来,这些挣扎都只会是薄冰下暗藏的裂缝,我们只要小心行走,就不会溺水,是我自己的卑劣,让这一切迎来了毁火。
「你搞什麽东西?」母亲拨了电话给我。
在我离家读大学、甚至出社会工作、结婚的这些年,母亲都不曾主动打电话过来。
「怎麽了?」我被母亲充满责备的语气给吓了
一跳。
「为什麽在家裡放录音笔?」母亲问。
周霓的父母到家裡帮忙整理时,发现了我放在电视柜与床底下的录音笔,据说妻子又再次哭倒在地上,但是她什麽也没说,只说我还在加班、晚一点就回来;经过妻子好说歹说,终于把满腹狐疑的长辈给请回家。
等到我进家门时,妻子一个
坐在我们平时看书的米白色布沙发上,她把原本将近及腰的长发剪了,黑色秀发轻轻落在肩膀上,客厅的电视是关闭的,显然周霓刚才并没有在做什麽其他的事
,就只是在等着我。
我上一次偷偷回家时看见散落在沙发上的小毯子,现在被摺的整整齐齐、叠放在妻子身旁。
我拎着公事包站在门
,感觉自己只要再往前踏一步,就会掉进碎裂的冰层之中。
「我…」我开
,周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原本凹陷的沙发布面缓缓弹回原状。
「我真的好累」她说。
初中二年级的夏天,那年我和周霓都是14岁,她在全县的运动大会上因为踩错脚步,右脚踝侧面落地,我从观众席上看见她先是在红土跑道上双膝着地、接着是手掌,虽然做了缓冲动作,但她仍扎实的在地面上翻滚了整整两圈,胸前与背后沾满了红色的砂砾,周霓在跑道中央、蜷缩成一团、抱着受伤的脚踝、表
痛苦,直到我背着她缓步离开运动场大门,在炙热的柏油路上仅剩我俩之后,她才放声大哭。
因为走得太累了,我们在河堤的
皮上坐着休息,我帮她脱下运动鞋与长袜,原本纤细的右脚踝已经肿得像条麵包、并且隐隐发热。
我递给她被太阳晒得温温的矿泉水,她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灼
的艳阳加上痛哭流涕了将近半小时,她的确是非常需要补充水分。
「很痛吗?」我明知顾问,但是当时的我,也想不到其他好说的。
「比起那裡,这裡更痛」周霓模彷偶像剧的动作,指了指自己的左胸
。
「妳就当作偶尔也要给第二名一点机会」我试图安慰。
「好累」周霓说。
河堤的风吹拂着她及肩的黑发,有点像现在的发型。
「要是我哭这麽久,也会累吧」我胡言
语着,希望可以逗她开心。
「我是说,有时候我不确定,自己可以一直这样跑到什麽时候?」周霓说,而我有些不知所措,虽然我们会读小说,但是把这麽成熟的话说出
,那倒是第一次。
「倒在跑道上的时候,我看着终点线,其实不过才一百公尺远,终点线看起来却好远、好远」周霓继续说。
我没有回应,只是眯起眼看着眼前的青梅竹马。
「接着我又看看天空,明明是根本不可能摸到的天空,那个时候看起来却近多了」周霓说。
「我有点听不懂,周老师」我完全不知道怎麽回答,只好继续胡
接话。
「总之,我觉得好累」周霓做出结论,接着因为我的表
实在太笨而微笑,推了我的肩膀一下。
14岁的周霓、和现在正站在客厅裡没有表
看着我的周霓,都让我猜不透,明明她是像彩虹一般梦幻美丽的存在,此刻却像难解的谜题。
「那个时候,你问我的事
,我没说完全」32岁的周霓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没有要等我反应,她便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退出田径队的原因,除了受伤,其实还有一个。
那个时候,我做了不好的事
」她说。
屋裡一片死寂。
「我在选手休息室,帮学长打手枪与
,被他
着拍下的影片…不知道为什麽外流了,在事
变得更加严重之前,我选择主动退出」周霓说。
虽然屋裡没有别
,但我感觉自己像是被
用球
从后脑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