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末生】第二卷 且问此心何及 第二章 蹈锋赴火

行事不依常理，无奈矮身一福落座，这才接过酒杯。杯中酒色泽如墨玉，酒气钻

鼻腔却是又辛又辣，只嗅了嗅就觉浑身热血涌动。豪骤起，当即满饮，赞道：

「好酒！」

接着五散修依次相敬。青空僧杯中如注血浆，管灵君的如竹之碧，喜仙贺笑

谈的清透无色，苦仙黎苦居的色泽发紫，步云阶的则如浮云之白。柳霜绫连饮六

杯，登时满面红霞，愈加明艳不可方物。席间修姿容俏丽者不再少数，除洛芸

茵外，皆生起自惭形秽之感。

「柳姐姐喝了酒，这般红润脸色，可比往更增几分风。」洛芸茵正思想

间，柳霜绫投来询问的目光，少茫然摇，示意不识六。

原本如审案犯，偏被这六个怪夺去所有的目光，冯雨涛见况不对，此

时酒过三巡，便起身清了清嗓子，道：「诸位仙长，同道，今冯家在此设宴，

实有一事求个公断。」

他才灵便，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将柳霜绫与陌生男子形影不离相处数月，

再到违抗东天池法旨一事从说到尾。其间只消几句撩拨，直说得柳霜绫如水

杨花，下贱不堪的：「两位尊使容禀，贱辱没家风事小，违抗法旨事大，

请两位尊使定夺，晚辈绝无半句怨言。」

「啊哟哟，苦哟~~」二使尚未说话，黎苦居已震天价叫起苦来，道：「冯公

子啊，依我看尚未过门就闹出这等事，这婚约不要也罢。」

「嘻哈哈，然也。」贺笑谈嘻嘻哈哈道：「生在世，何时何地都讲一个称

心如意，我自欢喜。婚事没办就离心离德还做甚么夫妻？冯公子何必委屈自己，

不要也罢，不要也罢。」

「贺仙此言正合我意！男欢，岂有同床异梦之理？」林明曜抚掌，身后

的靓丽仕衔一颗樱桃，他回对嘴接了，道：「再说柳高阳前辈已逝，往

的婚约，悔便悔了吧。看看她，同样的夫妻不和，随了小生之后岂不比从前逍遥

百倍。」

那仕满面娇羞，轻抬拳在林明曜肩捶了一记。

柳霜绫心中一黯，林明曜贪恋自家美色不假，但话里话外的威胁着实让她恶

心。话已至此，郎豁然起身到场中，向二使一礼道：「两位尊使在上，小子

违抗法旨罪不可恕。还请二使高抬贵手稍作宽限，待今事了，小子自缚双臂

上东天池请罪。」

二使微一点，算是允可。

柳霜绫回身向冯雨涛道：「冯公子，往种种我不同你啰嗦，事已至此，你

既瞧我不上，婚约就此罢了如何？」

冯雨涛目露悲愤之意，道：「冯家满门因我受辱，脸面扫地，岂是一个罢了

就做得数？」

冯雨涛目露悲愤之意，道：「冯家满门因我受辱，脸面扫地，岂是一个罢了

就做得数？」

「呵……」柳霜绫冷笑一声，道：「莫不是冯公子还在惦记我家的灵玉矿？」

「灵玉矿？你家有，我冯家难道没有？」冯雨涛矢否认。

「我若偏要悔婚呢？」

「你凭什么？」

「你我一战，我若胜了，从此你我恩断义绝，各走各路。连我都胜不过，还

有脸娶我？」

「若我胜了呢？」

「任你处置！」柳霜绫娇叱一声，若连冯雨涛都胜不过，还谈什么保住柳家？

「甚好，一言为定。」冯雨涛目中得色一闪而没，回身道：「刘先生，今

宾客满门，在此动武若冲撞了贵客大为失礼，请借先生法宝一用。」

「唉……你们的家事，老夫本不该多嘴，还请再三思。」刘仲明向以公正为

名，劝了一句，见柳霜绫心若铁石，知她已无退路，无奈摇掏出一物道：「那

今之战，老夫就做个见证罢。」

那物落下，凭空现出一面碧光圆台将冯雨涛与柳霜绫托住。圆台边缘又有界

域展开，如一只巨碗将冯雨涛与柳霜绫扣在中央，界域上淡淡的青色灵光浮动，

隔绝了内外。

「是刘先生的，外不内，内不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