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末生】第二卷 且问此心何及 第八章 问道凡尘

」

齐开阳没修习过什么养气之法，原本不欲多言。只看柯太师珠玉在先，有样

学样，顺着柯太师先前的话说下去，道：「陛下中之龙，造福百姓，自有福报。

圣有云：为政以德……」

初时皇帝满心期盼，齐开阳将从前所学挑拣与苍生相关的开始讲起。不到一

炷香时分，皇帝见所言皆与政事相关，兴趣大减，只是随应付。齐开阳见皇帝

无可救药，简略说了说便住不言。皇帝又向柯太师讨教起来，将齐开阳抛在一

边。

齐开阳撇撇嘴，正要寻机告辞，老太监又对着皇帝轻声几句。皇帝道：「啊，

准了。齐仙长，皇后想向仙家讨教一二，还请一行。你带齐仙长去吧。」

齐开阳长舒一气，终于摆脱了皇帝，从此再也不见。出了御书房，老太监

道：「娘娘在宫中敬候，齐仙长请跟老朽来。」

齐开阳想了想，宫中仕修者甚多，这皇后几乎把持朝政，皇帝对她言听计

从，莫不是什么妖孽？顺道见上一见，若真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妖物，倒要寻机除

去，也算是为宋国百姓做些实事，积份功德。

随着老太监穿过一片足称间仙境的花园，来到一座气派的宫闱前，上方的

门牌大书三个大字延宁宫。齐开阳觉得浓郁的花香迎面扑来，从门看去，

红烛摇曳，其余纱帘，春帐，桌案等奢华陈设之物脂气甚浓，正是子常用

度。

难道方才穿过的是御花园？这里是皇帝的后宫？齐开阳纳闷，这皇后怎地这

般嚣张跋扈，居然在寝宫见一个外？他虽是修道之，心中自有规矩，有些底

线不肯触碰，遂停步不前。

「齐仙长请稍候，老朽先行通报一二。」

老太监前去通报，齐开阳更确信这里就是皇后寝宫，怕她冒然进冲撞了皇

后，或是遇见什么不雅的场面，传出去不好听。俄而老太监出来，道：「齐仙长，

娘娘有请。」

来都来了，皇帝都允可不在乎，自己还怕什么？齐开阳一腔除妖的念，随

老太监步宫门，就见一侍奉的宫与老太监一同退了出去，随手把宫门关上。

齐开阳见纱帘之后，烛光将一个侧坐的影映照在纱帘上。影鼻梁秀挺，

唇瓣微嘟，酥胸高耸，正解开上的凤冠。

「皇后娘娘。」齐开阳不想无礼，转过身去朗声道，以示并无歹意。

「齐仙长来了。」皇后温柔的语声带着揶揄，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道：「请稍坐，容本宫更换衣物。」

如此旖旎香艳之事大喇喇地说出来，还把侍都给支走只留自己在宫内？齐

开阳暗道不妙，若是半途皇后大喊一声非礼，自己岂不是有嘴说不清？但一时未

得对策，倒觉这个温柔中带着威严的声音有点熟悉，却又陌生，就是想不起来。

少年眨了眨眼，既来之则安之，且先看看再说。

皇后起身褪去霞帔，烛影中映出香肩，又新披上件绣袍，系上丝带，将一

长发从绣袍里拨出披散在肩，这才起身道：「唉，听见声音都想不起来，你

好狠心。臭小子，终于让我找着你了！」

言语未毕，皇后已从帘后转出身来。齐开阳定睛一看，皇后双眉弧线弯弯，

如初生新月。一双眼睛略细微长，眼角上翘，妩媚稍逊，神采奕奕间却多了温

柔。秀挺的鼻梁两侧鼻翼舒圆，礴然大气，雍容华贵。一对儿香唇丰满莹润，就

如一团燃烧的烈焰。皇后正盈盈娇笑，两边唇角下方各凹出枚小小的浅涡，将她

原本落落大方的样貌里平添一分娇俏。

齐开阳大吃一惊，失声道：「你……你……素素姑娘？」

「大胆！竟敢直呼本宫名讳，来，拖出去砍了！」素素原本巧笑嫣嫣，忽

然脸一沉断喝道。

「喂喂喂，不必吧……」齐开阳连连摆手，左右张望，真要有什么卫士进来

拿他，只好先跑了再说。

「噗嗤，傻样！」素素在象牙坐塌上一倒，半倚着侧身一扬螓首道：「我说，

你那点脑子里，是不是被柳霜绫的大子，翘给塞满了？这都听不出来。」

齐开阳面红过耳。这段子的确相思难断，柳霜绫曼妙的身材，每一条曲线

不时在脑中自行浮想而起。少年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别说中心思，又是这种

羞事，当下只能强撑着嘴硬道：「不是听不出来，是想不到。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