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末生】第三卷 章台戏 第五章 合体同心

素凝带着娇羞又憋着笑意的神，直到齐开阳将她摆在凤塌上，才咯咯娇

笑着一旋身，躲开齐开阳一记扑击闪在一旁，道：「陛下请稍候，臣妾沐浴净身

就来。」

「这……不必了吧。」齐开阳箭在弦上，戛然而止，急得额都冒了汗。

「哼，给你点好脸色，就猴急猴急的。」素凝板起脸还是温柔如水，在齐

开阳额一指，道：「齐郎，大好月夜，臣妾可不想脏兮兮的，总要好好梳妆打

扮，才好伺候陛下。」

齐开阳心中一。素凝生就一张温柔俏脸，但每逢朝会时定会隆重其事，

上的妆容在温柔间亦有一份威严。话已至此，齐开阳只得按捺下躁动的心，道：

「正是，我也去洗洗。」

「嘻嘻。」素凝温婉一笑，翩然跃出宫门，不知转到哪里去了。让齐开阳

纳闷又遗憾，——往常皇后娘娘都在寝宫里沐浴，若像往常，自己就可在一旁观

赏美出浴，岂不大饱眼福？

讷讷地出了寝宫，夜风一吹，真觉无比之凄凉。和柳霜绫在密室中时，两

如胶似漆，半刻都舍不得分开。跟素凝则截然不同，皇后娘娘好像无数的方法

勾起你的兴趣，然后一盆水浇下，可是又不完全浇灭，仍留着点火苗。待火苗奄

奄一息时，她又轻易能让火苗燃成熊熊烈火。

这么一想，心中就顺了许多，原来等待亦有别样的趣。

延宁宫连每一个角落都已熟悉，齐开阳来到后院，施展玄功从井水里抓出一

大块清水。他已有道生修为，伐毛洗髓，凡胎体内的污秽不存。但想素凝

郑重其事，自己亦不可率。这一回从三途忘川侥幸归来，按阳间习俗，洗净身

体去去秽气理所当然。

洗净身体，齐开阳又回寝宫，素凝依然芳踪袅袅。齐开阳想了想，放下珠

帘，多点了三只燃烛。透过珠帘的缝隙，寝宫外的一切若隐若现。耳听得轻巧的

脚步声响起，齐开阳心跳加速。)发布Līx SBǎ@ ＧＭＡＩＬ．ｃＯ Ｍ邮

脚步声在宫门停下，没有敲门声，只有一声甜甜的请安：「陛下，臣妾求

见。」

齐开阳几乎失声而笑。他对当皇帝没有半点兴趣，但是一想六宫之首，母仪

天下的皇后娘娘在门请安，着实有些热血沸腾。遂清了清嗓子，故作威严道：

「进来吧。」

「吱呀」，宫门推开。齐开阳想象过许多素凝会怎么回到寝宫。或许是一

身透明的薄衫？或许热奔放的她脆就一身赤？又或许，她会穿上在无欲仙

宫宗门里的一身素白？唯独没有想象到看到的一切。

一只赤的玉足率先伸出门槛，即使暗夜里昏黄的烛光依然不能掩其白玉般

无暇。玉足不落地，素凝踩在空中跨过门槛足下聚气漂浮着。踏实之后，膝弯

之下半截玉腿才现了出来。足踝纤美，腿肚浑圆，冰雪般洁白的肌肤里透出些许

红。——只这一条赤的腿就让呼吸急促。

齐开阳目光大亮，可这条玉腿跨过门槛之后，大红的裙裾紧跟上来，裙摆随

着素凝的身形合，将腿遮了回去。裙摆飘飘落地，连同玉足一同掩去。少

年正感贪看不足，一袭巍峨凤冠从门扉露出，金丝缠绕的九尾凤簪璎珞垂坠。

齐开阳忽然醒悟，果然素凝从门露出身形。凤冠之外，一袭金霞衣红若

天边晚霞。裙摆以银线绣满了百鸟，每一只都是从裙摆向上之姿，如百鸟朝凤。

丝绸原本轻薄，可裙摆曳地看着又显沉重。裙摆开不在侧而在前后，每行一步，

裙裾都如水般沉沉地铺开，又让她赤的美腿一闪而没。

环腰的青碧色玉带一束。都说红绿相配甚是土气，可在她身上只衬贵气。那

抹腰肢虽不若柳霜绫的吹起可折，可莲步游移之间轻轻款摆，让翘轻顶着裙裾，

这等风看得急促地呼吸还觉不畅。

皇后凤冠与百鸟朝凤金霞衣是一国至为隆重的衣饰，本该还有小襟，裹袄等

等内衬，才显母仪天下的庄重。可素凝除了一身宽大的金霞衣之外，内着中空，

臂与腋的肩缝堪堪搭着香肩，呵一气都能吹落。两侧衣襟之用玉带束腰，两只

豪只出近半，一步一行，连颤巍巍的都尽收眼底。

素凝柔光如水，螓首低垂着行近。撩开珠帘的一刹那，一抬，目光如淬

冰的刀锋，仿佛在金銮殿上俯视拜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