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少夫人对食】（21-27）

了。”

“是呀，是我自己把一手好牌打的一团糟，我便是这般命贱的，等着哪天固有一死。我在意道德，我在意尊严，我也有羞耻心，只是我总是做出这种自取其辱的选择，因着在我的生中，我不配拥有那些，我只有一条不值钱的烂命，说服自己像那些麻木的百姓那般活着才是我的出路。夫，我并非不在意，更不是坦然放下，我只是不敢捡起来。”

说完这句，叶流觞突然露出一个解脱般的笑容，她什么都没有了，从饱读诗书的学徒渐渐变成身无分文的泥腿子，再变成供赏玩的元，扔掉骄傲，扔掉尊严，扔掉荣辱，目前的她只剩下一具皮囊，索安于现状活下去，却不想这个可笑的皮囊还焕发了些生机。

听了叶流觞剖心的话，柳无依被震撼的久久不能回神，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命贱之？

柳无依总算明白过来，为何每次谈到身份，叶流觞会很激动，为何谈到尊严，叶流觞又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去反驳，这些东西叶流觞本该有的，只是与她的身份形成了冲突，导致她不敢捡起来，她只能一遍遍的自我说服——她只是一个泥腿子，只需把自己放到最贱就行了，但她偏生又有了读书的气节。

自己在不知前因后果的况下揣测叶流觞的想法，无疑是在别的伤疤上撒盐。柳无依突然感到非常窘迫，纠结的怒了努嘴，终是首次愧疚的道了歉。

“抱歉。”

“嗯？少夫真是让意外。”叶流觞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方才的发泄倒让心中的烦闷疏通了许多，也就在少夫面前她能给直言说一些事，因着少夫不是那等不讲道理之。

“无碍，本就是我说错了，那你为何卖身？”柳无依终是把最想知道的问出来，猜了叁个月，感觉猜了个寂寞。

“少夫，若你所在的家面临困境，随时发卖兄弟姐妹，你会怎么选？”叶流觞不急不慢的说。

发卖兄弟姐妹？柳无依立马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听说叶流觞有兄弟姐妹，老叶家家境贫困，所以叶流觞便......她问道：“所以你就脆首先发卖了自己。”

“与其让我看着一个个弟弟妹妹被卖，不如先卖了自己，算逃避罢，我的感我的认知不允许我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发卖血亲无动于衷，先卖自己也算拯救了自己最后的道义。”

“所以你想不卖都卖了，索再卖个高价，然后就卖身为了。”柳无依顺着往下猜。

“不然喔。”

“你这理由倒是新鲜，这么看来，你虽奇怪，但是还是个中。”柳无依似笑非笑的说。

“何为奇怪？”

“不晓得，你与大多都不一样，无论是世家子弟还是寻常百姓，你都不一样，你甚至不像个大龙朝的，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你从不知名的地方蹦出来，不属于这个世界。”

“少夫又在说笑了，我来自叶家村，是个货真价实的泥腿子。”

“是嘛？”

柳无依挑眉的看着她，叶流觞的谈吐和阅历，以及那古怪的观念，大龙根本孕育不出来，不过此时最让她在意的是，和叶流觞相处她能感到从所未有的轻松，她不知为何会这般，即便与爹娘相处都不曾有这种感觉。

这是一种平等的感觉，没有尊卑，没有别，没有观念，只有两个生而为的灵魂在谈。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叶流觞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她坐在凳子上，原本激动吵架的两却各自缓和起来，反而还拉近了些距离，而这份拉近的距离感也让气氛变的尴尬。

想到今夜说是要过雨露期的，叶流觞看了眼床上闭目养神的，少夫似乎没有要过雨露期的打算，方才还和她大吵了一架，那她该回去了吗？

又坐了片刻，茶也喝光了，叶流觞斟酌的问：“少夫，若是无事，我便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休息。”

说罢，她站起身欲要走，只是还没迈开腿，身后已是传来子平静的声音。

“你陪我一晚罢......”

（二十六）哪喔？在哪？

叶流觞猛地转过身，震惊的看着发出声音的子。

清婉的子斜靠着床，一只手撑着侧脸，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这般游刃有余，反倒叫她局促了起来，但又不可避免的有点恼怒。什么时候了，也开这种玩笑？

“少夫，我以为我们方才说的很直白了，你莫要开这种玩笑，我不喜欢，也不好笑。”

见她眼神瞬间犀利，血丝爬上眼白，把双眼染的一片红，柳无依惊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我没有开玩笑，你别误会。”

叶流觞稍微收了气焰，还是警惕的盯着她。

柳无依无奈解释：“我现在适逢雨露期，需要元帮忙，就我和你过一晚，秋华，你先到偏殿歇下。”

“小姐，万一她来怎么办。”秋华不愿意，天元的鬼话也能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