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记】（16-20）

翻江搅海，便似二虎相争。噫！杨浅秋不犹异子之搏虎，而徐俟其怠者乎。当下两个闹了许多时，扫雪愈加猖狂不顾身命。

正是俗语道：

赌不顾身贫，贪花死甘心。

看扫雪狂无比，杨浅秋便知他来水了。道：“好儿子，你来老娘凉床上。”扫雪闻言即便走来，闻叶怏怏不已。却说扫雪跳过床来，杨浅秋又将麈柄含了一回，扫雪自觉难过，道：“心肝姐姐，我要泄了，你把来受了。”杨浅秋即便移身后受，紧紧的锁住。扫雪觉道欲泄，只望忍住，望后更退，那当这杨浅秋紧紧箍定，却退迟了，哪里忍得住，不觉泄了一大半。扫雪当时意欲慢慢停一会儿，送进去，不想这当时望上一套，将柄儿滑的套进去。扫雪自觉快活难过，身不自由，哪里运得甚气，狠命再送。被这将左筋一勾，不觉泄透了，滑都都的滚将出来。

杨浅秋笑道：“你今番输了么？”

扫雪道：“今番真正输了。”又不甘心道：“却被你用计制服了。”

当夜扫雪倒是不打紧，只是废尽筋力，连泄几次，病根已渐埋伏矣。是夜，都自安置，不题。

第二十回富贵树倒猢狲散归故乡巧得遇旧

这瘟疫一连持续了一年多。可凡是来李楚药铺买药的都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反而病愈发严重起来。官府发觉此事，特来严查。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原来药铺内名贵的药材都被伙计私自掉包成了廉价的药材。就连治疗瘟疫特殊的药材居然也被掉包。这一来，李楚可真是有苦说不出，家产全都被官府没收，那个作恶的伙计也被抓走了。就连高声语留下的画卷也没得以幸免，全被收走了。

眼下，李楚身无分文。杨浅秋一听这个消息，登时收拾行囊，兀自带上扫雪私奔去也。当初着他，一来是为了这张大卵，二来则是为着他家财万贯。如今这卵儿有了卵子来替，自然不用；这家产也如数充公，更是没有留恋的必要。

走投无路之时，李楚想到回家。说来，也有五年没有回家了。只是身无分文，不得已，李楚只好卖字卖画为生。此前对他殷勤万分的那些富家公子此刻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只能一艰难度。

又是二年蹉跎去也，李楚勉强攒够了回家的车马费用，可谓是归心似箭，即刻雇了车回家了。

却凭着记忆走回了家门，不见昔景象，只见一在门边喂孩子吃饭。那孩子虎虎脑的，模样和李楚有几分相似。李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听那子喊道：“可是李相公么？”李楚抬一看，虽说五年过去，此容颜变化，却一双娇滴滴的大眼睛还没变。不是别个，正是娇娇。李楚忙道：“可是娇娇么？”娇娇点了点道：“正是。几年不见，几乎认不出来李相公了。”李楚自觉羞愧，这几年风餐露宿，饿得瘦到皮包骨，脸上更是灰土脸的，衣裳这边了勉强补上，那边了却没有多余的布料来打补丁了。

李楚看着那小子，喃喃道：“这可是荣哥儿么？”娇娇叹了气：“正是。”李楚又道：“夫呢？白姨娘呢？”娇娇冷笑：“李相公五年未归，一封家书也没有。怎还好

意思问哩？看李相公卖了药铺，夫只道是你不回来了，便回了娘家，早就改嫁。白姨娘，却早就自尽了。只剩下荣哥儿，我不忍心看他无照看，便收养了他。”李楚感激不尽，几乎要跪下，握住娇娇的手道：“我如今身无分文，未曾想还能承蒙妹妹好意。如若你不嫌弃，陪我东山再起，你便是我的正夫。”

那娇娇把眼前的一看，哪里还有昔书生意气风发，只有满目疮痍，遍体狼狈！便抽出手来，抱了荣哥儿道：“我如今也已经嫁了。叫你一句李相公，只不过是为了我们昔主仆谊。看你如今打扮，与我昔当仆的模样也没甚不同。不必再来套近乎。荣哥儿如今是我的儿子，我会把他好生养大的，你还是请回吧。”说罢，兀自关了门。

吃了闭门羹的李楚晃晃悠悠，不知该去哪里。居然走到了市场里来。正是正午时分，各色小吃点心琳琅满目，更有小店露天摆了桌子，看食客吃的开心，李楚更是饥肠辘辘。盯着一锅刚出锅的馒吞了不知多少水。

要说平，一定是看都不愿意看馒一眼的，这玩意儿没甚滋味，哪有山珍海味来的实在？可如今李楚却恨不得把一整锅馒全都吞进肚儿里才罢休。

正看得贪馋，却见一子买下了一个馒，并没有自己吃了，反而过来递给李楚道：“吃吧。”看这子和李楚几乎一边大，秀发高挽，容光焕发。李楚眯着眼细细看来，不觉大惊失色：“梅姐儿？”那子也愣了愣，反应良久才缓缓道：“李郎。”李楚忙道：“果真是你么？听说你不是...”

梅姐儿摇了摇：“我只不过是滚下了山崖，索被一户农家所救。我本来想等你来找我，谁知你从没有动过找我的心思。我养好了伤，想回来看看，却只看你娶了别。我徘徊几，终于还是打定了心思走了。”李楚想到李宝珠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