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说(先婚)(79-82)

“……你还把我当小孩。”她手指无意识地绕着电话线，嘴不自觉地微微嘟起。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五分钟通话，转眼就只剩两分钟。

“是我错了。我都听说了，现在的琦琦特别厉害。以前有些不一定服我，但现

在，个个都听鄢老师的，是不是？”

“那只是形势特殊……”她鼻子一酸，轻声问，“你……好不好？”

“挺好，”关铭健的声音温和带笑，“这边伙食不错，比h市的菜合味。地址LTXSDZ.C^Om每天没那么多工作烦心，有时候我甚至想，不如脆退休算了。”

“那你记得按时锻炼，别长胖了，”她皱了皱鼻子，声音里带着狡黠的笑意，“我可不喜欢胖的。”

“遵命，”他轻叩了两下桌面，含笑应道，“保证保持鄢老师喜欢的身材。”

——“我不喜欢胖的。”

——“保证保持身材。”

魏仲民和许尧在一旁捏着嗓子，怪腔怪调地学起他们说话，彼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手指还夸张地迭在一起，演得绘声绘色。

“他们学我们说话！”鄢琦跺了跺脚，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抓起手边的抱枕就朝他们扔了过去。

“别理他们，”关铭健在电话那听着这边的笑闹，无奈地揉了揉太阳，“他们有病，欠教训了。”

“琦琦，要记得按时吃饭，好好睡觉，别太担心我，知道吗？”

“也要记得按时吃药，不许一个躲起来硬撑。”

“不开心的时候，就让jnnr过来陪你。想玩什么、想去哪儿，就叫阿昀去安排，别总是一个埋工作学习。”

她听得眼眶发热。已经三周没见到他了，告别前那天还跟他大吵一架……酸楚的绪一下子哽在喉咙，她慌忙打断：“好了好了，我真的不是小朋友了。”

听筒那边沉默了片刻，他再开时声音低了许多，仿佛贴着她耳边说话：“琦琦，我好想你。”

“你呢？”

电话就在这时戛然而止，忙音单调地响起。她仍握着听筒，久久没有放下。懊恼的绪在心盘旋，她还没来得及张，让这个问题无疾而终。

她好不容易确定自己的心意，想要大声告诉他，自己很想他，可此刻她却只能盯着听筒发呆。

魏仲民和许尧观察到她突如其来的沉默，收敛了玩笑的神色，安静地退到一旁。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转身盯着窗外的黄昏，望向北边的地平线，委屈地喃喃自语。

“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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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香港回归倒计时100天

——华银并购案东投票正式公告

初春的市，细雨微凉。老洋楼客厅里，电视机闪烁着蓝光，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在室内回。她攥着遥控器无意识地切换频道，画面在开发区建设新闻和港岛实况间跳跃。

过去那个会替她整理书桌、为每一份画稿细心分类贴标签的，那个陪她一点点修改商业蓝图的，那个在她身体不适或绪低落时总会给她温暖拥抱的，此刻不在身边。

关节熟悉的酸痒再度袭来，她的小臂开始不受控制地轻颤。一旁的电脑屏幕上，港媒正在直播中环易所的实时画面，父亲铁青的面色被挂在财经报首页，似乎昭示着一场将来的风雨。窒息感突然攫住喉咙，她扶着黄花梨木雕花桌沿微微喘息。

投票还剩36个小时。

花的钱和资源都已不算什么，所有能走的门路都已走过，能托的关系都已托尽，胜率依然只有百分之五十。

“琦琦，”刘捷从客厅走了进来，眉紧蹙地扶住她发僵的身子，目光落到茶几上的银质铁盒。四颗药丸，静静躺在丝绒衬里上，纹丝未动。刘捷大步上前，拿起桌子上的温柠檬水，递到她的面前。

“结果还没出来，你别先垮了。”刘轻拍她瘦削的脊背，望着她眼底的青黑叹息，“这样我们怎么向代？”

好不容易咽下的药片，苦涩味又泛上舌苔，让她下意识地扶着桌子呕起来。待在市的这些天，她几乎吃不下东西，桌面上的菜总是热了又热，她的筷子却净净。

“去吃……”魏仲民攥着电话也走了进来，准备催促她们出门吃晚饭，可在看到鄢琦蜷缩在桌子下打着寒战时，瞳孔微缩，大步上前将捞了出来。

“得去医院吧，”刘捷攀上未婚夫的手臂，替他扶住鄢琦虚软无力的身子，担忧地看向门，大声呼唤了一句周卿。

“不去……”鄢琦用力摇，双手迭在冰凉的胃部，“我缓一会……就好。”

周卿从手袋里取出含片，又将一块新做的桂花糖塞进她齿间。温热的手掌轻拍她的背，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