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怜奴

扬没想到自己随一句话，又触到她的伤，只好闭上嘴，把少微凉的胴体默默抱在怀里。那一刻，程宗扬感觉到一种骨髓的寂寞。无论他多么同阿姬曼，都永远无法了解她所有的经历。他想起一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自己了解得再多，也终究无法代替别的感受。

少抽泣着，白滑的肩在程宗扬胸前耸动。她洁白的脸颊和上被泪水打湿，在黑暗中散发出湿淋淋的雪色光泽。

程宗扬顺手拿起布巾，在桌上勾描起来。阿姬曼慢慢停住哭泣，疑惑地看着他用湿巾在桌面上绘出的图案。那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圆滚滚的脑袋比身体还要大，它伸出手，一张可的大嘴傻乎乎笑着，手掌圆圆的，肚子上还有一个大袋。

程宗扬专注地勾描着，最后在它嘴边加上几根胡须，才放下布巾。

“

知道它是什么吗？”

阿姬曼迟疑地说道：“是……一只猫？”

“是小叮当啦。这是它的鼻子，一公里外铜锣烧的味道它都能闻到：这是它的嘴，张大的时候，能放下一个大号的脸盆：这是它的四次元袋，里面有各种各样好玩的东西。像能飞的竹蜻蜓，装在顶就能飞起来……”

“像羽那样吗？”

“呃，可能有一点区别……对了，它还有任意门。”

程宗扬画了一个门的图案，“只要打开门，就能去你任何想要去的地方。还有幸运饼，吃下去就能获得好运。还有鬼故事火球，无论对它说什么话，它都能营造出最吓的气氛，专门用来自己吓自己。还有空气枪，把枪管套在手指上，说声‘篷’，就会把吹倒……”

程宗扬画出被空气枪打倒的大熊，逗得阿姬曼“咯咯”笑了起来。

“还有愿望实现簿，上面有很多格子，只要按格子填上条件，不管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真能实现吗？”

“当然能！”

程宗扬信誓一旦地说道。

阿姬曼望着桌上满脸笑容的机器猫，带着一丝崇慕道：“你们的神灵和梵天一样强大。”

程宗扬差点咬住自己的舌。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异世界给小叮当找到了一个信徒，还是很虔诚的那种。程宗扬很难向阿姬曼解释动漫作品与神话的区别。对她而言，有着数不尽道具的小叮当和传说中的大梵天一样，都是神灵的化身。

“怎么了？”

阿姬曼疑惑地看着程宗扬的表。

“……没什么。”

程宗扬可不想在这个世界创造一个崇拜小叮当的宗教，他抱着阿姬曼起身，“把眼泪擦吧。”

一边笑道：“你身体真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