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里？于是我决定采用迂回战术：“你猜猜？猜对我就告诉你。^_^”没想到第三天，班上十几本的联络簿上都写着：“老师你为什么不穿裙子？”看来这个小朋友完全把“团结力量大”实践在生活当中，号召所有同学问我，甚至还有一个家长在“家长的话”那栏写着：“我也很想知道！”我看了差点没昏倒，不晓得是学生拗他写的，还是他真的也跑来凑热闹？最后我只好乖乖的在每一本联络簿上写下：“因为我觉得我穿裙子不好看。”写了十三次一模一样的话，我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联络簿一发下去，学生们纷纷拿着联络簿到导师办公室来找我，把我团团围住：“老师，你穿裙子一定很好看啦！”“老师，我家是卖衣服的，明天我拿一条裙子给你穿穿看好不好，一定很漂亮！”大家七嘴八舌的起哄，同办公室的老师也凑过来问，“什么事啊？”“英文老师，我们在劝我们老师穿裙子。”“啊？”英文老师傻眼了。我想阻止他们说下去，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们老师说他穿裙

子不好看，所以他都不穿裙子，可是我觉得一定很好看。”“对啊，我也觉得，一定很漂亮。”然后大家左一句“对啊”，右一句“对啊”，最后连英文老师都跟着帮腔：“哎唷，你穿裙子一定很好看啦！”接下来的一星期，我完全被困在“裙子地狱”中，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不管是老师、学生、主任、组长、心妈妈，一看到我都会问：“你真的不穿裙子啊？”再不然就是：“你穿裙子一定很好看啦！你要有信心！”然后拍拍我的肩。我从没想过类可以因为这种五四三的事而团结起来，一切都很莫名其妙，在这个民主的社会，民主的国家，难道我连不穿裙子的自由都没有？于是在班会课，“导师讲评”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始对他们说教：“我们活在一个民主、自由的国家，我有不穿裙子的自由。”我沈痛的说。“对了记录，这段千万别写在班会记录簿里。”班长举手了，“既然我们活在一个民主的国家，那应该用民主的方式解决问题。”嗯，很有道理。我点点。“好，那赞成老师穿裙子的举手！”三十八隻手举得直直高高的，我看傻了眼。“那反对老师穿裙子的举手！”只有一隻手举起来，而且那手的主就是我。“赞成三十八票，反对一票，所以老师，你要穿裙子。”班上同学乐了，大声的鼓掌叫好，我开始后悔，当初我嘛选他当班长？一看就知道他是那种很聪明很能的才啊！我应该选一个很没能力的脚出来，这样我才能假民主之名、行专制之实啊！“你们……你们……安、静！”我大吼，全班一下子安静下来，愣愣的望着我。“有的东西我就是不想给家看！你们到底明不明白！放学！”说完我气呼呼的也不回的走出教室，冲回办公室。没看过我发飙的学生大概是吓坏了，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第二天我当然没穿裙子，跟往常一样穿着牛仔裤去学校。出乎意料的，班上没有再提到任何关于裙子的事，就连联络簿上也没有，没有任何一个写到昨天的班会、昨天的表决、还有昨天发飙的我。果然学生还是怕坏！我得意的想。

很神奇的，不只是我们班学生绝不提穿裙子的事，连其他的科任班也一样，整件事像是从来没发生过，我猜想可能是我发飙的事传遍了学校吧！

学校里总是会自然而然形成一个紧密的八卦网路，隐私这种事几乎不存在；一件事发生之后，1班的告诉他在2班的好朋友，2班的告诉他3班的好朋友，3班的再告诉他的补习班同学16班的，16班的告诉他念二年级和三年级的表姐，然后当他们在厕所里谈论这件事时又被8班老师听

见，并马上告诉9班老师，9班老师到教务处串门子时把这件事说出来，刚好被一旁经过的心妈妈听到……

事件每被转述一次，就被加油添醋一次，传到后来会越来越可怕、越来越耸动，一向很少生气的我发火了，这个新闻不晓得被传成什么样子？我还真有点好奇。

因为学生们对我的态度明显的不一样，以前下了课他们会围着我、扯着我，一路跟着我吵吵闹闹回办公室；但是现在他们只会“目送”我离开教室，上课时的表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反而害我好几次上课上到讲不下去。

这天上9班的课，我跟他们班一向感很不错，上课时他们总是很吵，追问一大堆千奇百怪的问题，我很欣赏他们的活力，但今天却是安静得可怕。

我忍了一会，终于沈不住气阖上课本，问：“你们今天怎么怪怪的？”

“……”一片寂静。

“你们被你们导师骂了？”摇。

“你们被训导主任骂了？还是生教组长？卫生组长？”摇摇。

“你们被校长骂了？”还是摇摇。

“都不是？那你们为什么这么怪？”

“老师，我们没事啦，你上课吧！”我的小老师说。

“没事？你们这样叫没事？每个坐得这么正、还在做笔记，这样叫没事？”

我把不正常的地方一一指出来：“杜峻达，你今天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