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61-64)

太多了。

“母亲为救你，寻机带着几名家丁出门去请郎中，我顾念母亲，也随之而去，却不成想那马夫也早被买通，一路将我等带京郊乡野，引得一众山匪，而后，你便知道结果了。”

“……”吕松略微沉吟，他自小便知道母亲死于山匪，但却不知这其中还有如此辛酸过往，但往事已矣，他如今却是不能再与吕倾墨回忆过往了。

“若姐姐有兴提及往事，不妨等过了今再说，时局紧迫，恕吕松先行告辞……”吕松正欲拜别，可吕倾墨却已是变了脸色，却见她猛一挥手，霎时间天空扬起一道惊雷，本该缓缓亮起的天色忽而又暗淡了下去。

吕松心有所觉，这偌大的吕府已然成了一道阵法，他此刻耽误不得，索开剑匣，长剑一指，奋力向着高空飞去。

“轰隆”一声巨响，吕松本以为凭他如今剑意，这一剑之威天地可，却不成想他剑锋所向，那阵法结界却是纹丝不动，倒是他轻敌之余身形未顿，惯之下便整个跌落下来，虽是未伤筋骨，但却略显狼狈，好在这院落之中并无旁，只有那位高莫测今非昔比的姐姐。

“姐姐原来藏得这么，凭此阵法，便是那念隐山的千机峰主怕也不是对手。”

千机无尘浸机关算术多年，除偃术外，奇门阵法，当时无出其右者，将吕倾墨与千机并列，已是吕松最大的赞誉。

然而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位姐姐，吕倾墨悠然站起，面色沉静，一字一句道：“正说到关键处，可容不得你走了。”

吕松一时无言，一边关注着周遭阵法，一边戒备着这位神秘的姐姐，直到她的下一句说出，吕松这才面色大变。

“也就是在那一天，我跌落一处山，得遇摩尼传承，就此继任摩尼教主！”

“摩尼教主！”

吕松猛一回，眼中惧意更甚，当与苏语凝商讨京中局势，也不过说及这皇城之中似乎有一张大网将

所有算计在内，甚至连那皇妃吕氏都有嫌疑，可谁能料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姐姐，以柔弱示的皇后，便是此世间最大的魔？

“你怎么……你怎么会是……”

“摩尼教扬分合之道，万世传承，到我这一代，却是第一位教主。”吕倾墨展颜一笑，刹那之间浑身魔气尽显，却有一说不出的妖艳动。

“短短五年，我便练得了摩尼真传，也便是在那时起，便有了今之局。”

“好一个‘今之局’！”吕松面露愤恨：“连我，也早在你的局中吗？”

说到此处，吕倾墨轻叹了气，这才继续言道：“原本，你可以不在局中的！”

“你十岁起漂泊江湖，历经冷暖，可无论是得遇机缘做个江湖少年还是隐居市井做个寻常百姓，都好过卷这一场朝堂纷争，可偏偏你还是来了，平山小县再见你时，我有些欢喜，但却也知道你我之间，必然有今之局。”

“那这么说，资助北漠异族，挑起二王之，甚至刺杀麓王父子，俱是你的手笔了！”吕松思绪彻底镇静下来，联系过往种种，一切疑云，便也迎刃而解。

吕倾墨并不否认，而是擡手凝望夜空，声色缥缈：“皇权更迭，分合之道，从来不止是以武为尊，龙脉气运，民心所向，才是立国之本。”

“……”吕松一时无言，镇定过后，却是想起易云霜那边境况危机，他二谋划俱已被摩尼教知晓，摩尼教主现身于此拖住他，想来那边也不会轻松。

“你可是担心易候那边？”吕倾墨一语道，此处却是娇笑了起来：“先有岳青烟，再是苦儿，而后是苏家那位，现在还有个天下第一侯，这些子俱是不错，你若喜欢，我都可以给你。”

“给我？”吕松闻言当即怒声斥道：“便如你给萧玠那昏君一样吗？甚至……甚至连你自己都……”

吕倾墨倒是巧笑依旧：“我自己又怎么？男欢，伦之乐，即便是你，不也有过失了分寸之时？”

“我……”吕松刚想出辩驳，可不禁又想起那在王府喝得烂醉，随即又惊醒过来：“那你提来烈酒，也是你……也是你……”言罢又是痛哭又是大笑，形若疯癫，先前那点儿镇定也已然无存。

“这么说起来，我吕府满门遇害，也是你？”

提及吕府，吕倾墨倒是语声淡漠起来：“我倒是没想到，这等家，你竟也有几分怜悯！”

“他们是待我不公，但你这般菅命，你……”

“这世间，不公之事便该有不公之断，既是王法不予，我便执法家事，既是天下不公，我便行王道事，这，便是我摩尼之道！”

“你……你……”吕松怒指着眼前黑雾弥漫着的姐姐，纵是腹中满是怨言，一时间竟也不知从何处说起。

“你还想听些什么，事无巨细，我都可以说与你听。”

“事已至此，还有何话可说，”吕松缓缓摇，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