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玉(37-51)

报出姓氏，“我姓秦。”

看得出来她对兄妹俩仍存警惕，陆月溪连忙解释道：“她这个外冷内热，对生总是如此，并非针对你们。”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她听过这句话，也在回春堂听到陆月溪唤她的名字。她看了眼哥哥，兄妹俩异同声地叫：“陆姨，秦姨。”

她近前去，陆月溪摸摸她的发，心一酸，眼泪不受控地落下来，“好孩子。”

她能感受到陆月溪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她的眼睛看另外一个。

她很想念她的孩子吧……

一种复杂的怅惘涌上心，她不禁望向天空，雁过无痕，空的，什么都没有。她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子，连阿婆的样子也模糊了。

她转看向哥哥，那种止不住的怅惘渐渐平复。

陆月溪再度拭泪，扬起温柔笑意：“你们叫什么名字？”

哥哥正欲回答，被她抢过话来：“我们没有名字。”

她一如既往地扯谎，心却仿佛被揪住。

她叫平安，哥哥叫吉祥，但现在的她，不满足也不喜欢这两个平泛的名字，哪怕这是阿婆留下的。

她有些哽咽：“父亲觉得孩子起贱命好养活，叫我癞子，叫我哥哥狗剩。”

哥哥笑了声，像是被两个滑稽的名字逗笑了，可却

悲从中来，垂沉默。

秦有容蹙眉，“这都什么七八糟的名字。”

她调整好绪，朝陆月溪期待道：“陆姨，给我取一个名字吧。”

陆月溪回想起在医馆时见她的第一眼，她以为她只是个寻常的小姑娘，看不出来她的坎坷过往，更想不到她还会功夫，出手不凡。

陆月溪沉思熟虑。

“韬光韫玉，宁静致远。”

“韫宁如何？”

韬光韫玉符合她的子，宁静致远则是希望她以平和专注的心境实现她的理想抱负。

“谢陆姨赐名，我很喜欢。”她的眼中闪烁难以掩饰的欣喜光芒，带着新奇和郑重问：“这两个字怎么写？”

没有纸笔，陆月溪拉起她的手，伸出手指在她的掌心里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她认真记着指尖游走的轨迹，紧紧握住。

新的地方、新的名字，让她心澎湃，她仿佛听到内心处的婴儿啼哭，这是新生的力量。

陆月溪欣慰地笑了笑，转看向哥哥。

“我想叫吉祥。”哥哥的话打断陆月溪的思绪。

和妹妹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是珍贵的回忆，哪怕辛酸艰苦，他也不想抹去。

陆月溪尊重他的想法，不再多言。

她看着哥哥，哥哥眉眼依然温柔：“韫宁，很好听的名字。”他拉起她的手，依着方才的记忆在她的掌心比划。

她心触动。

“是这样写的吗？”他问陆月溪。

陆月溪颔首。

他温柔一笑：“我记住了。”

陆月溪恢复行走，她看着眼前这对相依为命的兄妹，关切地问道：“你们如今可有落脚之处？”

惹上回春堂的麻烦，她暂时不能回去找薛云姝，免得连累对方。

她摇摇，“这几都是露宿街。”

陆月溪闻言，心疼不已，立刻转看向秦有容，恳求道：“有容……你看这两个孩子，实在可怜，我们带他们回去吧？”

秦有容拧紧眉，本就在陋的茅屋里艰难度，哪还有地方收留外？简直是自找麻烦！

见她不满，陆月溪又温声劝道：“医者仁心。”

这俩孩子也没病！

秦有容拗不过她，正如当初拗不过她回长安的想法一样。

秦有容不再看陆月溪，无奈叹一声，妥协默认了。

不止有新名字，还有新

的住处，她对未来的子满怀期待，“谢谢陆姨，谢谢秦姨。”

见陆月溪有兄妹俩护着，秦有容大步朝前走：“快走吧，这里也不算安全。”

为了加快脚步，哥哥背上陆月溪。

恍惚间，陆月溪仿佛看到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长大成，她不禁望向远方，那是皇城的方向。

“你们很聪明，后必定前途无限。”

“那陆姨可以叫我识字吗？我这个韫字很复杂，我想好好研究研究。”

“当然可以。”

“我还想学有陆姨名字的那首词，还有别的诗词。ｈｔtｐ://ｗｗｗ?ltxsｄｚ.ｃōｍ”

“这都没问题，只要我会的，我都会教给你。”

欢声笑语从背后传来，秦有容侧，余光瞥了眼，似乎很久没见她笑过了，或许这两个孩子的到来能改变她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