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月淫仙途 (16-18)

醒来时，陈凡月发现自己躺在丹房的内房床上，身上穿着整齐的仆役袍，遮掩住了那火的身材。房间里空无一，桌上放着一封信。她揉着眼睛，打开信封，里面是男修士留下的字迹：“姑娘，我是曾受吴前辈救命大恩的修士，不忍见你如此模样。私自为你穿上衣物，抱到床上，请你见谅。吴前辈受所托在十里海鬼雾岛出海为寻找典籍，他托我传的话是，除九鬼擒魂丹需服用‘魂解’炼制的丹药静待三。我走了，望姑娘保重。”

陈凡月看完信，眼泪扑簌簌落下。她没想到将她囚禁五年的吴丹主竟在外眼中是一个悬壶济世的好，出海是为所托冒险寻宝，托传信竟是为授她解丹之法。那前来穿信的男修士虽在身前亲眼目睹她的行，却不似曾经遇到的男那般侵犯她，还帮她穿衣，留下书信。这让她感动万分，掩藏在内心最底部对吴丹主的恨意转为一种复杂的感。她更他了，那个凶狠虐她的吴丹主，原来竟有如此一面。

第二天上午，陈凡月在丹房内室坐了许久，思考着信中的内容。吴丹主留下的信中，除九鬼擒魂丹的方式是服用魂解成丹，她今已翻遍了吴家丹房，丹房的库存中没有，她只能想办法寻找，可她现在身体敏感，再加上不能言，以一个巨肥的“哑”的身份是难以找到此物的，说不定刚进黑市就会因这具的身体引来祸端。她想了良久，想到一个，或许那有办法帮她。

刚过，陈凡月小心翼翼地穿过坊市喧嚣的街道，最终停在了一家偏僻简陋的小药房前。她压低斗篷的帽檐，纤细的手指轻轻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室内弥漫着浓郁而陈旧的药气味。

药柜后一位发花白、正低捣药的老者闻声抬起，他面容慈祥，眼神却透着历经世事的沧桑。这位便是泰叔。陈凡月按照事先想好的方式，微微撩起遮面的布巾，露出吴家

丹房令印象刻的哑的那张脸，并用手势笨拙地比划着“吴药师”和“药”的意思。

泰叔看到是哑，眼神柔和下来，但依旧带着几分警惕。他示意陈凡月走近些，压低声音道：“是吴仙长让你来的？他最近可好？”陈凡月连忙点，随后又摇摇。泰叔看了十分疑惑，转而担忧起来，“吴仙长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以有半年光景没见到他了，上次去吴家丹房也是你接待的我。”陈凡月沉静如水的眼眸注视着泰叔，轻轻点，同时用手势表达着“他在十里海出事了”。

泰叔叹了气，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几十年前：“唉，说起来，我和吴药师的缘分，也是在十里海那边结下的……那地方，可不是凡该去的海域啊。”

泰叔陷了回忆，声音低沉而缓慢：“那年我行船运货，想着抄近路多挣几个辛苦钱，结果误了十里海的海涡，船翻了，我抱着一块木板在海上漂了不知道多久，以为必死无疑了。”

“就在我快撑不住的时候，一艘看着就不凡的小舟出现了。站在船的，就是吴仙长。”泰叔眼中泛起感激的光，“他那时就已是筑基期的仙师了，但和其他修士老爷完全不同。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救上了船，给了我丹药和水。”

“你知道吗？”泰叔语气激动起来，“他非但没有瞧不起我这个凡，看我伤势重，还亲自运功帮我调理。知道我是误险地为了谋生，还叹气说‘生活不易’。这一路，吴药师将我安全送回了九星岛附近的航道，临别时，还塞给我一个小瓷瓶，里面是些固本培元的丹药，叮嘱我好好调理，坚决不肯收任何报酬。”

泰叔抹了抹眼角：“后来我开了这小药铺，偶尔能收到些吴仙长托带来的药材，有些还是低阶的灵边角料，对我这铺子帮助很大。他这样善待凡的仙师，真的太少见了。”

陈凡月安静地聆听着，兜帽下的面容变得负责。她也曾身为凡，在凝云门的经历和在来到无边海的事告诉她一条死律：在修仙者眼中，凡如同蝼蚁。她没想到，在这冷酷的修仙界，尤其是在这看似仙凡有别的无边海，竟有吴丹主这样对凡怀有善意的修士。

泰叔讲完，看向陈凡月：“哑丫，是吴药师需要什么药材吗？只要我这里有，你尽管拿去。”

陈凡月纤细的手指再次比划起来，努力表达着“魂解”和“急需”的意思。

泰叔仔细辨认着她的手势，沉吟片刻，转身颤巍巍地走向里间。过了一会儿，他捧着一个小心包裹的油纸包

出来：“这‘魂解’是我多年前偶然所得，一直用不上，也知道其特殊，寻常根本用不到。既然是吴仙长那边需要，你拿去吧。若不是吴仙长，我这条老命早就丢在十里海了，这药，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陈凡月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如此顺利，更没想到泰叔会分文不取。她双手郑重地接过那包沉甸甸的药，对着泰叔鞠了一躬，眼中满含感激。

离开小药房，陈凡月将魂解仔细藏好，快步返回吴家丹房。她依旧维持着哑卑微的姿态，低垂着，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