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月淫仙途 (16-18)

路途中众的目光，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那曾限制她自由却此刻能提供庇护的吴家丹房。

确认屋外无留意后，她立刻反锁了内房的木门。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她迅速取出藏匿的魂解和其他辅助药材。吴家丹房的丹炉品质远胜她过去使用的，这让她对成丹多了几分把握。

她吸一气，纤白的手指熟练地处理药材，控制火候。脑海中回忆着吴丹主留下的丹书中魂解丹的炼制要诀，每一个步骤都力求准。丹火在她灵巧的控下跳跃，映照着她专注而坚定的侧脸。

时间一点点过去，丹炉内药逐渐凝聚，散发出奇异的药香。陈凡月光洁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丝毫不敢分神。终于，随着最后一味辅料放，丹炉轻轻一震，炉盖开启，三颗龙眼大小、色泽邃、隐有幽纹的丹药静静躺在炉底。

魂解丹，成了！

陈凡月小心翼翼地将丹药取出，捧在手心，感受着丹药上传来的微凉触感和奇异能量，长久以来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嘴角难以抑制地扬起一抹如释重负的浅笑。有了这魂解丹，她终于看到了摆脱“九鬼擒魂丹”控制、重获自由的希望！

第十八章 独守丹房

正午的阳光透过吴家丹房雕花的木窗，在铺着青石板的地面上切割出明暗错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经年不散的药苦涩与丹火微焦的气息，一如过去五年中的每一个白。

陈凡月端坐于药柜旁的一方矮凳上，身形依旧窈窕动，即便是一身她常常穿着的粗布哑服饰，也难掩其玲珑有致的曲线。长年的囚禁与劳作并未彻底摧垮她的根基，反而在沉默中孕育出一种隐忍而脆弱的美丽。她纤细的手指正熟练地分拣着桌上的药材，动作准而麻木，这是五年间重复了无数遍的常。

然而，今的一切，又与往截然不同。

她的心神，早已不在这些药之上。半年前，吴丹主为寻求突机缘，独自前往

凶险莫测的十里海，自此音讯全无。他离去时，并未解除对她“九鬼擒魂丹”的控制，仿佛只是暂时离开最玩弄的私宠，待他归来必会继续掌控这身。

但这半年的“空窗”，却成了陈凡月唯一的生机。吴丹主数月未归，友从他自十里海出发地传回信，她最终凭借过往积攒的微末丹术和吴丹主对她最后的仁慈，终于成功炼制出解丹，彻底摆脱了那令绝望的丹药控制。身体里的枷锁已然碎裂，灵气恢复如初，她自由了。

可预期的狂喜并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沉、更复杂的茫然与……失落。

五年的时光，是一千八百多个夜的囚禁与屈辱。她被迫吞下毒丹，被剥夺言语的能力，灵力全无，如同受难的凡，不…甚至凡都不如。白里是他店铺中帮忙抓药的哑，夜晚则成为他在地牢中肆意宣泄私欲的禁脔。她本该对他恨之骨，夜诅咒。

可为何，此刻脑海中浮现的，却不全是那些暗的画面？

她想起他炼丹时专注的侧脸，炉火映照下，那偶尔会蹙起的眉；想起她高泄后昏死时，他虽仍是一副乐的神色，却总会温柔的抱住她的身，吻她的樱唇；想起某个夜，他酒后在地牢中，并非虐，而是对着沉默的她，喃喃自语着修行路上的瓶颈与孤独……那些零星而无法忘怀的瞬间，与长久的羞辱织在一起，竟在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五年光里，悄然扭曲成一种复杂难言的感羁绊。

这感令她感到恐惧与自我厌恶，却又是如此真实地存在着。她对他，这个她并不真正了解、曾带给她无尽痛苦的男，竟生出了一种扭曲的、如同藤蔓缠绕枯树般的依恋与……慕。

阳光缓缓移动，照亮了她一半的脸庞，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影。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抬起，目光空茫地望向窗外，那里是自由的天空，是她五年来可望而不可即的世界。

如今，她只需站起身，走出这扇门，便能重获新生。

可是，她的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一种巨大的空虚感席卷了她。五年了，她的生目标仿佛只剩下“隐忍求生、摆脱控制、获得自由”。当这个目标骤然实现，她竟不知该去往何方，又该为何而活。更何况，那份不该有的愫，如同第二重无形的地牢，将她牢牢困在原地。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轻轻抵在心。那里，不再有九鬼擒魂丹的威胁，却因感的翻涌而传来阵阵闷痛，这还是第一次，或许也是

唯一一次，她为一个污自己的男动。

她究竟是在渴望逃离这间丹房，还是在隐隐期盼着，能再次听到那熟悉的、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午时的丹房，寂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陈凡月坐在光暗界处，身体获得了自由，灵魂却仿佛陷了另一个更难以挣脱的囚笼——那是她用自己的感，亲手为自己筑起的心狱。

突然，店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