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节

。马向伟跑回来帮马成林，刘喜也赶了过去，笑嘻嘻地看着马向伟，把他认为最得力的武器——装满小蛤蟆的罐瓶扣在马向伟上。

马向东把刘喜和小石拉起，给他俩一一个嘴子，又是一一脚，先后踢进东大坑。刘喜和小石爬出水坑时，马向东已经把马向伟和马成林领走。小石盯住刘喜，表僵化，看不出对刘喜的感谢还是对他的仇视。刘喜盯着小石，又是笑嘻嘻，但他没有袭击小石的念。

他和小石开始和平共处，两的学习成绩也有提高。

刘喜仍然坐在最前排的正中间，6老师仍然使用刘喜做的榆木教棍，只不过很少敲刘喜的脑壳。

开学后，刘喜戴上了红领巾，让他又是高兴又是悲哀。高兴的是，自己也成了一名少先队员，省得看别带红领巾眼馋，也可以大大方方地上间了，有个集体活动也不用东躲**。悲哀的是，红领巾给得太晚，别都戴旧了，他这还是新的，仍然比别差。刘喜在高兴、悲哀的同时又产生不平衡，因为乔红霞也戴上了红领巾。他嘀咕：“乔红霞是乔瞎子的闺，下放富农的子，长得像麻杆儿，上课不发言，倒是守纪律，总是低着，很怕别看她的脸，最怕别喊她小富农。”刘喜还记得自己当过小地主，他认为：“那是短暂的，而乔红霞是长期的，她不能和我刘喜一个待遇。”

小石也和刘喜一起戴上的红领巾。至此，6老师这个班全部都是少先队员。小石非常珍惜这份荣誉，红领巾洗得很净，每天都是整齐地戴在脖子上。刘喜不戴红领巾，但红领巾也不离身，把它揣进衣兜，还故意露出一个角。

由于刘屯被水围困，上学只能靠小船摆渡，有时小船被摆走，或乔瞎子叫不齐，孩子们经常缺课。不上学是刘喜最高兴的事，他可以抓小蛤蟆钓鲇鱼，也可以偷着摆弄小船，在水里玩耍。

小船靠近孟慧英的房山，刘喜让船停住，他坐在船，看小石钓鱼。

小石使用的四把鱼竿都是柳木棍子，鱼线是孟慧英捻的棉线绳，鱼钩很大，用小蛤蟆做诱饵，只能钓鲇鱼。不知是小石运气好，还是东大泡子边上鲇鱼多，小石连着钓上三条半斤重的鲇鱼。刘喜看着眼儿热，琢磨用什么方法给这个着脸的黑小子捣。

在捣之前，刘喜先要划分小石是好还是坏。如果他是好，捣是错误的，只有坏蛋才这种事。如果他是坏，就不能让他钓上鱼，筐里的鱼也得给他放走。刘喜有判定好还是坏的标准，认为欺负别的都是坏，被欺负的都是好。自从小石来刘屯以后，刘喜又觉得这个标准不实用。小石被欺负，可他绝对是个坏。这个黑小子不但坏，而且狠，他不但不怕刘喜咬，而且用同样的方式咬刘喜，咬住不松。刘喜又把判定是好还是坏的标准延伸到父母身上，他认为爹娘坏，儿子准坏。瘸狗马向勇最坏，他儿子马成林就是坏，打他骂他理所当然。可孟慧英是好，小石为啥那样坏？刘喜觉得这个标准也不正确。在刘喜心目中，坏永远是坏，一辈子也改不了，可小石打了马成林后，他的这个观念也在动摇，他认为小石和马成林不一样。住在马向勇的下屋那时，小石是坏，现在不是。坏都是一伙的，小石和马成林不是一伙。

小石见刘喜把船停在鱼竿前，还笑嘻嘻地往鱼筐里看，觉得刘喜要发坏。他站直身，鲇鱼把鱼漂拉下水，他都没顾提鱼竿。

在小石心目中，刘喜坏得流脓，必须时时堤防，随时准备反击。可这个笑嘻嘻的家伙太皮实，那样咬他都不叫疼。这个坏小子下手还快，对付他，可不像对付马成林那样容易。

刘喜帮小石打马向伟，小石对他的看法稍有改变，但是，小石并没有放松对刘喜的警惕。

小石在岸上盯着刘喜，刘喜坐在船嘻嘻笑，隔着水，两个少年对峙着。

突然，刘喜举起船杆，拍打水面，花冲击小石的鱼漂。小石抓起泥，准备迎战。刘喜冲他一声怪笑，然后把船摆走。

刘喜把船摆到小石家的斜对岸，听到学校里孩子们的读书声，他没停船，想回家钓鲇鱼。

到家后，他又改变主意，穿上衣服回到船上，把船丢到小学旁边的水里，刘喜进了学校。他把兜里的红领巾多露出一些，故意出现在付老师面前，没有嬉笑，很认真地给付老师敬个少先队礼。

虽然小南河发了水，刘屯小学仍然按时开学，兰正书记还给剪了彩。

外村的孩子暂时来不了，刘屯的孩子也凑了三十多。马向伟和弟弟一同报到，连十二岁的小霞也上了一年级。马文哥俩一直反对建学校，学校建成了，他们觉得不把孩子送进去就是吃亏。马文说的更直截：“无产阶级的学校，就得收无产阶级学生，小霞上学，也不耽误做饭，每天到学校坐两堂，她还有个说话的伴儿。”但是，马文对上级派来的付老师不满意，说她在城里丢了裤子，孩子容易跟她学坏。

本来是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