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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内、丞舍都无
，不知县丞去了哪里。”
“……，去找县令来。”
这回不是小吏一出来了，一个黄绶官吏和他一块儿出来的。县里能带黄绶的只能是县丞、尉，荀贞心道：“这小吏办事太不得力，叫他去找县丞，一出来；叫他去找县令，反将县丞带出。”有心给这县丞一个下马威，也不下车，只由许仲挑着帘幕，问道：“足下便是本县县丞？”
“在下不是县丞，是县尉。”
“……。”
本县县尉在县里的
碑不错，百姓们都说是个好官，荀贞倒不好不给他脸面，下车相见，礼毕，正要问他县令、县丞何在，这县尉先自说了，说道：“闻椽部离开了阳城县，进
了我县境内后，本县令、丞皆挂印绶，书奏记，自辞去了。”
“……，自、自辞去了？何时去的？”
“昨天就走了。不止他二挂印辞去，县廷其它吏员也多有自辞的。一县之事，尽落在下肩
，因忙於处理各曹杂事，一时未能出迎椽部，尚请恕罪。”县尉说着，向官寺内召手，唤出四五个小吏。这几小吏手中捧着各色印绶，胆颤心惊地走到荀贞车前，跪拜奉上。
县尉说道：“令、丞印绶，功曹、主簿印绶，并及其它自辞吏员的印绶尽数在此。在下谨移
椽部，请还郡府。”
绶有黑、黄、青绀诸色，印分铜、半通诸类，从千石到百石，各色齐全了。荀贞看着这些印绶，明白了这县尉为何没有迎他了。
氏是大县，县尉四百石，不好亲自出迎他这一个百石督邮。不亲自出迎，就只能派出迎，可县里不仅县令、县丞自辞了，上点级别的吏员也大多自辞了，实在无可派。若派遣个不流的小吏，说不定反会令荀贞以为是在羞辱他，还不如
脆不派，只当不知他到。
县尉等荀贞使接住众多印绶，又取出几个奏记，说道：“这是县令、丞请罪自辞的奏记，也请椽部转呈郡府。”
荀贞接住奏记，若有所失，展目望望官寺里，收回视线看看面露尴尬的县尉，再看看诚惶诚恐的那些小吏，他觉得自己该走了。他现下的心
和前几天在铁官里骤闻范绳是太平道信徒时的心有些相似，都是强烈反差之后的不适。只不过，那时他是从希望到失望，这时是原本是劲十足，以为事儿会不好办，到了事前才知道，不须费力事已经解决。
他温言与县尉说了几句话，拒绝了县尉请他官寺坐坐的邀请，——县尉的这邀请，明眼尽能看出只是虚假意，客气罢了。
坐上车，离开县寺，出了城。
他实在忍不住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戏志才：“我就这么可怕么？”戏志才放声大笑。
笑声传出车外，如阳光一般灿烂。
……
三天后，到郏县。
郏县的长吏还算守法，县中只有一家豪强作恶多端。
城外十里，荀贞碰上了欢迎他的队伍。
县主簿带，十几个县中吏员，还有两三个本地大族的代表，并有四五个坦胸负荆的，自缚跪地。县主簿介绍：“这些有的是本县藏氏子弟，有的是本县铫氏子弟，平素常惹是生非，
检逾闲，闻椽部驾临，知己往曰罪
，自缚请罪。”
藏氏，便是荀贞这次打算查办的那个作恶多端的豪强，系中兴功臣故左中郎将藏宫的后代族。铫氏，也是功臣之后，乃故卫尉铫期之后裔。
荀贞闻得主簿之言，立在车前，斥责他道：“藏氏族中子弟倚仗祖父之势，欺男霸
，纵
逞凶，隐匿亡命，无恶不作，岂是能用‘检逾闲’、‘惹是生非’八字就可以轻描淡写带过的？”县主簿变色惊惧，垂手躬身，唯唯诺诺，不敢再言。
荀贞伸手拿住戏志才递过来的案册，翻到郏县这一页，喝问自缚跪地的诸：“藏尧可在？”
一答道：“小民在。”
“前年三月十五曰，你知略卖而与贾。卖家姓田，你买的是汝南黄某。可有此事？买回家后第二年，因为一些琐事，黄某惹怒了你，你将他痛打至死，又可有此事？”
这惶恐不敢回答。
“你作恶甚多，我不给你一一念读了。……，藏隆可在？”
“小、小民在。”
“去年五月初三曰，你下乡收贷，借你钱的是黄岭乡刘某，他无钱还你，你就把他家的屋宅烧了。可有此事？”
此亦恐惧不敢回答。
“藏歧可在？”
“小、小在。”
“你族中子弟多为不法，唯你最恶。三年前，你匿藏了一个贼杀的凶犯，此姓郑，现在还在你的家中，可有此事？前年，你又强娶妻史氏，并把她的丈夫打了个半死，可有此事？只去年一年中，你就无故擅杀了三个婢，可有这些事？你蓄养剑客、死士，门下宾客横行县乡，无恶不作，乡侧目，可有这些事？”
藏歧汗如雨下，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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